LingeR

肢解博物馆

【欺诈组】love crime (1984 au)


他把他摁在窗台上指腹滑过他的薄唇,那热衷于蹦跳出刻薄词句的如簧的巧舌此时正舔舐着他的手指,颤动的喉结随着身后的动作滑出轻浮的假笑。这个男人像一只假意乖顺的豹猫,尖利的牙齿暧昧地磨蹭人的颈间,你无法知道他的下一步是亲吻你的脸颊还是咬断你的脖颈。

瑟维就是为他这种与生俱来的神秘所倾倒。

那是在一个月前的某一天,瑟维在办公室里查看这个月下面传上来的一些异常情况。电屏上无数张陌生面孔飞闪而过,呆滞,迟钝,极少数面露凶光,他打着哈欠干这个例行公事的无聊过目仪式,心思都放在桌上空掉的锡盒上。

雪茄要用完了。他想到。

他抬眼时电屏上在循环播放着最后一段录像,那是每周例行的批判会,每个人都发疯了一样高举手臂咆哮着,充血的眼睛紧盯着幻灯片上那个并不存在的社会公敌,愤怒的浪潮像是要把每个人从内部催化得爆炸开。

瑟维皱了下眉头,动了动手指把一个角落放大。

一个男人,罕见的异色虹膜,他朝着摄像头的方向勾着嘴角,眉毛飞扬挑起,在狂躁发疯的人群里他像是个冷漠的旁观者,嘲讽,冷笑,跨过时间和空间把瑟维钉死在座位上。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大胆的人,大胆到狂妄,他能想象思想警察冲进他的家,先是打断他的腿再一颗一颗磕碎他的牙齿,反绑着他的手时就踹他的肋骨,要他为自己的不恭敬和反抗付出沉重的代价,要他自己看着那个无意义的嘲笑痛哭忏悔。

他感觉自己在发抖,每一条神经都兴奋得发颤,无意识的颤抖让雪茄的烟灰掉落在文件的一个名字上。

他知道自己这么多年为政府工作送进监狱的都是些什么人,被举报说梦话侮辱了“老大哥”,用错了新语,缺席了批判会,在酒馆里惋惜死刑犯,都是些被法律敏感过度的嗅觉抓住的臭虫。只有这个男人毫不避讳地把厌恶写在脸上,从电屏上直视着他,嘲笑他是“老大哥”的走狗,苟且偷生的跟屁虫。

他抑制住像大笑的冲动咬牙切齿地删掉了这条记录,他要亲手惩治这个自以为是的思想犯。雪茄灰随着手腕的抖动掉落,一个名字浮进他的眼帘。

克利切•皮尔森。

他能看到窗外楼下那个臃肿的妇人在晾衣服,她唱着的歌颂国家的歌又被风带着从翻飞的白床单间飞向克利切喘息的窗口。

他解开他的皮带,手掌掀起他的白衬衫。腰背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那个傲慢的反叛者也忍不住瑟缩,他用自己的温度点燃他的肌肤,指尖从柔软的腰肢划到分明的脊骨,不由分说地把每一寸肉体都标注占有权。

瑟维找到他时他就在门德松酒馆喝着最廉价的杜松子酒和一群脏兮兮的工人玩赌牌。他手脚并不干净,那些个被他反手一对红桃k赢光口袋的工人都试图抓住他出老千的证据,但他只是一边叼着烟一边怂恿再来几个人,桌上桌下的两副牌在他快出残影的手里被玩得出神入化。

直到瑟维坐到他对面,他花了一个下午坐在牌桌旁赢来的钱都被这个人一口气全赢了过去。

不知道在牌桌上杠了多久,克利切的兜里输得拿不出一个铜币,围着看戏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吵吵闹闹的酒馆一下子变得有点落寞。

“您这些小把戏该换一换了。”

瑟维站起来把赢来的一袋钱甩在克利切身上。

“你到底什么人?”

他看着抱着钱袋眉宇间染上怒气的克利切忍不住笑起来。

“我是来毁掉你的人。”

起初这种模糊的感觉还像烟雾一样飘渺又难以捉摸,起初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对于嚣张的反叛者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他试图理解,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肉体上,他想要成为对方思想里的一颗子弹,把这一切刺穿,摧毁。

他听说过恶龙血液的传说,可是现在他想,也许并不是血液腐蚀了勇者,也许勇者本身就流淌着恶龙的血。他无法承认,但现在不得不承认,在他灵魂的某个隐匿角落里也埋藏着一个反叛的不安冲动。克利切•皮尔森是这种冲动的催化剂,他这才明白自己所理解的“摧毁”的激越情感真正的名字叫“融合”。

“瑟维•勒•罗伊,举起你的手!”

有人踹开了房门,无数双军靴冲了进来,木质地板几乎要被这绝对的力量踩碎。

楼下的女人还在唱歌,她唱着的歌颂国家的歌又被风带着从翻飞的白床单间飞向这个混乱的房间。

瑟维被人摁在地上,他的头贴着地拼命扭着去看克利切。

此时他在想什么呢?

快逃,克利切,快逃。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人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接过思想警察递来的警棍,看见他们恭恭敬敬的对他行礼。

他突然明白了克利切•皮尔森到底是什么人。

“长官,为您的错误思想献上百分百的忏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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